經過一個星期考試的煎熬,我們終於來到了了clinical years的第一天。在理論與臨床的分野之間,我在腦海中飛快地review了這三年的時光。就想起個多月前,我到了一位家庭醫生執業的地方,學習何謂Professionalism。
三小時多的時間,除了旁聽醫生診症外,得著更深的或許是她隨口的分享。醫生頂著一頭短髮,爽朗地展示自己在診症室外努力的成果:一大沓剪報,上面都是關於家庭醫學的投稿;門上貼住的海報,是她有份做顧問醫生的港台電視節目(當然不是TBB的劇集);還有她展示給我看的照片,是她最近與大學生合作排演的話劇,宣傳Public Health(公共衛生)的知識。
一個工作期間電話響不停的醫生尚且可以投身這麼多「雜物旁枝」,不難想象她在醫學生的時期的生活會有多忙碌。的確,醫學生要放棄很多平常大學生有的生活,我們不可能到海外作交換生,然後照常順利畢業;也不可以到考試前一周才臨急抱佛腳,祈求短時間內把密密麻麻的醫科書用記憶麵包托印在腦海裡。但在clincial years之前,我們總可以享受一點校園生活吧。
醫生說她於preclinical years(理論學習)的頭兩年(現在新學制下是三年了)仍然活躍於課外的活動,有「上莊」、參與校隊⋯⋯但一到臨床學習,她也像普遍醫科生一樣,摒棄的之前的多姿多彩,重新埋首於書本之中。她說,開始披上白袍,就好像與大學其他科的同學分隔開了。就開始眼裡只有和我們共同作戰的醫學生,大學main campus發生的事情好像就與我們沒關了。
但後來她回想過來,仍然覺得當初太武斷了,不應該就此放棄「八足咁多爪」的生活,所以一畢業做houseman(實習醫生)就又開始涉獵其他範疇的玩意了,一直直到現在。
自從那套賺人熱淚的電影上畫,有同學戲說醫科生的五年(現在是六年了),也是被偷走的。明明是人生中十八廿二的黃金年華,我們在每天掙扎七點起床八點半上課中渡過;明明窗外陽光明媚,朋友都去郊外沙灘扮文青拍照up IG了,而我只能鬱居圖書館裡,眯起眼看解剖圖邊小小的注釋。或者我們可以選擇的,但是我們太怕了,太怕考試不及格,太怕以後我們要肩負的責任。
有同學說過,我是死命都要把自己生活填滿的人,甚至有一刻空閒就會渾身不舒服。因為我在課外也有參與一些活動,與醫生「話當年」還是頗投契的。可是之後呢?到更忙碌的以後,我還能分身於其他活動中,而不是讓醫科書進駐我腦袋的全部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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